最美人间四月天，更是一年读书时。
2021年4月28日晚7点，由助理导师杜丽芬老师主持，曹刚导师以《在这一本书里，我们看见什么》为题，先从整体框架上，对《外婆的记忆》这本书作分析，然后与六年级的领读老师们一起探索共读策略。
思考1：
今天的教育，我们的孩子缺什么？
当今的孩子，头脑很发达，心灵却多空虚，尤其是我们当下的体制内教育，因为缺乏与实际生活，具体人事的往来；他们平日在学校里学得很多，但在生活里，在家庭里领会得却少；尤其是那些关乎生命本质真相的感受与体验，这一代的孩子，尤为不足。这其中包括衰老、疾病、死亡、爱情、传统、风俗，等等。
思考2：
在这一本书里，我们能看见什么？
阅读建议：大胆鼓励同学读两遍
而后，将重点放在第二遍重读的交流与分享，进而让同学在第二遍阅读中，体验第一遍阅读时“不以为意”处，在第二遍阅读时的“豁然开朗”。
从整体框架上，对这本书作分析
这本书有几根线索与内在结构是值得关注：
好的作品，其好的表现即在其讲述的形式与编排。就这一点来讲，有时我们甚至可以说形式甚于内容，或者说形式就是内容。
木心先生的《童年随之而去》这篇散文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如果用一句话讲，就是“我”玩水的时候，碗丢了。然而，因为巧妙的悬念与铺陈，这个简单的事件成了其生命里重要的暗示及对人生的领悟，事件发生时他将这件事告诉母亲，他的母亲说：
这其中既隐藏着生命占有与易逝的隐喻，同时更有人生必然悲剧性的暗示。
同样的，《外婆的记忆》，表面上这是一个外婆衰老、家人照顾的故事，然而，其背后的穿插与暗示，同样深刻，发人深思。
比如谨以韦罗的成长来讲，小说家是以倒叙的手法，在回溯外婆患上阿兹海默症，房子被烧，认知衰退的一年里，一位法国女孩敏感的观察与精神蜕变的心路。而其蜕变的根本，或者说保留外婆记忆的方式，就是对这件事本身的记录，也可以说，就是这本书。
当然，这里，我们有必要区分一下小说家的创作与韦罗的叙述视角。这其中貌似有重合，但根本不同，小说家正是选择了运用韦罗作为叙述视角，以她的观察、心理变化以及具体行动，来完成对外婆记忆的珍藏，所以小时候在最后写道：
是的，记忆和人的生命是必然逝去的。能够葆有记忆与生命的某种方式，恐怕就是用笔书写成的文字。
事实上，小说里也多次暗示这是韦罗的回忆录式的写法，比如181页，写道：
我想细心的读者，老师们有必要从叙述视角、叙述话语本身引导同学注意到这本书创作的方式。这种写法，显然是作者刻意的安排：小说家正是以韦罗对这一年的回忆，以及她个人的成长与对一些人、事、物看法的转变，来表明与外婆共处的一年，我的成长。而这份“成长”恰恰又凝结在文字里。这如同外公胡安写给外婆的那些美妙的信一般，——文字里藏着人们的记忆与人生。
从另一个角度讲，也是这本书的诞生。
我们会发现，小说开始于一学年结束的暑假，那时我十三岁；结束于又一个春天，我“刚满十四岁”。
其间，原本的“我”，因为外婆的到来，需要勉强空出自己的房间，搬到阁楼住。此时的韦罗尽管暗自惋惜，但仍然欢喜外婆没有到养老院。
之后，她意识到：“当小丫头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当大姑娘才有趣——妈妈觉得我长大了，可以陪她和外婆一起去神经科诊所看吉尤医生。”也因此，我从妈妈与吉尤医生的贴面礼里领会到爱的复杂；以及在母亲的“浅笑”，一句“目前看来还是挺好玩的，对不对”里，理解、体谅到妈妈的“口是心非”，进而认识到要“负起责任”。
需要提醒的是，类似这样的叙述，既是韦罗的视角在写她的看见与成长，从另一个角度，也要理解到这是小说家安排让韦罗看到其爱的复杂与对母亲的理解。
曹老师说这样的提醒，是必要而且有益的。因为，这样的重读，可以引导同学不仅仅是感觉上从情节、人物进入小说，更是从小说家的创作维度思考小说。这其中，是双重的快乐，更是思维、思想的发生。
因此，我们用这样的方式来读，第二章“秋”的开篇，我就会发现，小说家以韦罗的视角写道:
显然，对季节变化的认识，暗合了这本小说的时间线索。如果说，这一段“秋”的开篇，是韦罗对四季认知的开始，那么，之后与表哥的那次交流：
韦罗即从四季的轮回里，领会到生命的起始终老，外婆的外婆，我的外婆，我，到小说的结尾，喊我外婆的小女孩，…… 一代又一代的人们，四季的轮回中，生生不息。
就像小说的结尾，天窗上的小女孩，不是正在困惑的关怀我么——“怎么了，外婆？你怎么现在就哭得这么悲伤？”
而曹老师则祈祷外婆永远“留在春天”，“希望保留她记忆的雪不停地飘落”。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当我们重新认识生命里必然的衰老，诚如我们每一个人必然会到来的死亡，它真的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也许，也正是这样一个终结，才反过来昭示着青春、生命、活着、爱的意义。因为，不朽，不死的永恒性存在，其本身也意味着生命的终止！
我想，到这里，也许构成了《外婆的记忆》更深层的意蕴与内涵。
从共读策略的维度来探索读法
在探讨具体的共读方案前，曹老师呼吁，主张老师们珍惜同学们第一次自主阅读的感受与体验，及时收集同学们在自己阅读过程中的疑惑与发问，通过真实的提问与同学切实的疑惑，来设计、开发交流话题。
这个操作的关键在于老师自己的深度阅读，而后，在同学的任意提问中，做到瞻前顾后，前后贯通。因为这是同学自己的发问与疑难，所以能很好地打消单纯教师设计问题时出现的主客体分离，同时提升探索的内驱力。
01
对小说作整体梳理
具体地讲，关于这本书的共读策略设计，基于前面提到的“整合思维”，曹老师说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小说作整体的梳理。所谓梳理，就是建立在整体意识上的，对全书内容、情节的爬梳。
比如，外婆的疾病——阿兹海默症为话题。
关于阿兹海默症的症状梳理，可以运用思维导图来设计，与此同时，带出另外的线索；进而体会小说家创作的高妙。比如病情恶化，其中就有吉尤医生对外婆做的扔纸测试——分别在17页、79页、91页。
事实上，很多话题，也可能从这样的梳理中，自然而然地生成出来。比如“胸针事件”“卖房故事”“谁是巴勃罗”。
……
01
尝试专题研究
就在最近，曹老师曾经带一批七年级的同学读初三的一本名著《儒林外史》，过程中，他们尝试了专题研究。很多同学提出了非常精彩的选题，如：
那么，关于这部小说，就写法来讲，曹老师就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话题——对话分析。
先不做结论，不妨来看几个对话。
其中，最精彩的一段对话：
在这四组对话里，其实就反映了人们日常对话的几种现象。
第一个对话，小说里已经指明——转移话题。
第二个对话，认知冲突，互不理解，——完不成对话。
第三个对话，属于机智应答，是家人对外婆深切的关怀，又内蕴忧伤。
最后一个对话，意蕴最深，语带双关，言语多义，其中也包藏暗讽。
这个研究，自然是语文学科言语运用维度的探索。这里从写法提出来，仅是想，对话在这部小说作为艺术特色，是值得引起关注的。同时作为专题研究，也是很好的尝试。
回到我们最初，这是一个关于衰老疾病的故事。但故事的背后又埋下了多根的线索，从悬疑的角度构成写法。愿我们同学在阅读这本书的过程中，看见自己的家庭，看见身边的亲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以及对衰老、疾病有一种看见与思考，同时从写法的角度理解一个简单的故事通过编织、穿插，在更宏大、更厚重的背景下形成作品。
编辑：Avi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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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转载自微信公众号：百班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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