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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大学时，当代文学课上，老师介绍过当代诗坛朦胧诗派的领军人物：海子、北岛、顾城和舒婷。很喜欢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那份至简的生活态度，也领悟了顾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觉醒，舒婷在《致橡树》里呼喊出独立的、平等的爱情观，而北岛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这一金句掷地有声的表达了自己的人生立场。
时隔二十多年，你的“玫瑰”穿过长长的时空隧道悄然来到我的书桌前，“北岛”重入眼帘，莫名，一种久违感，不禁，想呼喊一声：好久不见，诗人，你好！
为何，这么久没有你的消息？终于，《小序》里知道“四十不惑，迎风在海外漂泊”，二十多年的浪迹天涯，最后终于回归，这么多年，你肯定经历了种种：陌生的国度，“重新学习生活、为人之道”、孤独的写作……你算是不幸，但却又是幸运：“遇上很多越界的人，走在失败的路上”。于是，你有了同路的人，和他们一起做着“越界”的事情，开始写小说、教创作课……
你用诗人的眼光敏锐的捕捉到“二十世纪（尤其上半叶）的诗歌是人类历史上最灿烂的黄金时代，它冲破了国家种族和语言的边界，或得了前所未有的国际视野和与之相应的国际影响，”（P459）你把这些诗歌称为“国际诗歌”，你在教学当中发现“绝大多数美国学生对国际诗歌，特别是对这一黄金时代所知甚少，”（P460）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你是书又何尝不是给我们进行国际诗歌的扫盲呢？！
但你，不仅仅对国际诗人的介绍，也不仅仅是对诗歌的解读，打开书本，我看到一个关于诗与诗人的立体世界。
你讲述九个诗人的生命故事，不是纯粹的简单的描述，而是把他们的成长轨迹、生命苦难、诗歌创作、以及人格的多面性放到“人类历史上最深重的黑暗”背景下来叙述，这些黑暗的背景包括“工业革命、‘上帝之死’、革命与专制、两次世界大战、纳粹集中营、大清洗、原子弹”。有历史的视域性和社会的纪实性，这一点，有的像纪实文学。其中，你还以朋友的身份走进了特朗斯特罗默和艾基的生活，让我们感受到诗人那鲜活的生命舞蹈。
有时，我在思考，那么多二十世纪的诗人，你就选择了这么几位？你回答说“我挑选我喜欢的大师的作品”。也许，他们当中也有“越界”者，例如：托马斯·特朗斯特罗默既是诗人又是心理学家，也许，他们经历你也似曾相识；例如：艾基在1959年有与和帕斯捷尔纳克的特殊关系，而被高尔基文学院开除……正因为这些，你们有共鸣感，你也从他们的身上获得了战胜“黑暗的历史”的勇气，迎来生命的回归。
你有时候在讲故事，有时候在解读诗歌，有时候发表自己的感慨与见解。你熟稔的借助多种方式给我们展示了西方的诗歌的黄金时代。
虽然都是讲故事，但每个人的叙述方式都不一样，有的是从介绍一本与诗人有关的书开始的，如写曼德尔施塔姆，就是从介绍爱伦堡的《人·岁月·生活》以及与这本书有关的故事开始的；有的运用倒叙的方式，如写策兰，先写十三岁的策兰的一封信开始，而后再写策兰的出生；有的却是以解读诗开头，如写里尔克，就是先解析他的《秋日》；有的……让人读起来很有新鲜感，充满了好奇：每看一个故事之前就猜测：这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诗人呢？他又经历了些什么样的故事呢？他的诗歌又要表达怎样的意愿或者批评什么呢？他们每个人就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每首诗述说一个独立的灵魂。你都谨慎的用最精炼最恰到好处的语言方式呈现，生怕辜负了这些诗人和你的读者。
你对诗歌的翻译要求近乎苛刻，你用通俗的比喻区别了翻译与创作，认为“创作是单干户，自给自足，一旦成书就算盖棺定论了，而翻译是合作社，靠的是不同译本的参照互补，前赴后继，而永无终结之日。”（P56）翻译理论众多，你提出关键的一条：“要尽力保持语言的直接性与对应性，避免添加物。”（P57）所以，文中很多的诗歌你都列出了至少是三个版本的翻译。不但列出，还进行对照解析，让我们看到一个学者治学态度的严谨，也让我们对这些陌生的文学内容又多了一层认知。
你解读诗歌是细致的。你告诉我们“这里基本采用的是英美新批评派的细读方法，”其好处是“通过词与词的关系，通过句式段落转折音调转换等，来把握一首诗难以捉摸的含义。”（P15）于是，我们看到有时候你是通过意象的解读，有时候是通过节奏或音调来串讲。一句一句，一个词一个词毫不厌烦的细细讲解，给我们打开了一扇新的阅读之窗。
不知不觉，在你的讲述中走过了一段不一样的历史，听到了很新鲜的故事，欣赏到了不一样的诗歌风景，感悟到了国际诗人以及你的生命态度。
时间，是永恒的，玫瑰，作为诗中的意象，亦是美好而永恒的。你这么多年来执着驯养，终于，在这个不一样的春天，你的“玫瑰”粲兮于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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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小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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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转载自微信公众号：百班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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