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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史光宏,马来西亚儿童文学协会副会长,马来西亚教育部课程发展司华文科全国资源教师,“百班千人”导师。
“除了多读、爱读,‘怎么读’更是现今儿童阅读教育需要着力的方向,让孩子不是只会记忆、储存的两脚书橱,而是有感受、能应用,可以不断发现、思考、澄清而产生领悟与喜悦的阅读者。”
——台湾儿童教育专家林美琴
屈指一算,参与儿童阅读的推广工作已近十年,从最初鼓励学生多读、爱读,到如今致力于让学生会读、善读。这样的发展,其实是循序渐进,拾级而上的。
当大部分学生都不爱阅读,向他们介绍优秀作品,助其踏上阅读快车道是当务之急。而当大部分学生已开始读得津津有味,那就该往更高境界追求,让他们读出策略,读出感悟。这样的引领,我称之为“深度阅读”。
深度阅读,从四个方面来说,就是与作品对话、与作者对话、与他人对话、与自己对话。与作品对话,要求读懂作品想表达的内容;与作者对话,要求站在作者的角度,揣摩写作背后的用意;与他人对话,要求倾听他人对作品的观点,并与之进行交流讨论;与自己对话,要求观照自我,从阅读中反思修正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谈到这里,您也许会问:儿童有能力进行深度阅读吗?深度阅读,会挫败儿童的阅读兴趣吗?深度阅读,到底能带给儿童什么?坦白说,我也曾经怀疑。但是,当我真正尝试去引领学生深度阅读后,深深为他们的感受与思辨潜力所折服。
这两年,带过几班学生共读中国儿童文学作家王一梅的童话作品——《木偶的森林》。读完作品,我们聊起了这样的话题——“你认为,作品中哪个人物最可怜?”有学生说,是马戏团的动物们,他们被木偶人罗里抹去了记忆;有学生说,是小熊白黑黑,他因为失忆而被迫与家人分离;有学生说,是木偶人罗里,他被人类强行砍下,过着被仇恨遮蔽内心的日子。
我让学生进入小组,从这些可怜人当中,挑选一位最最可怜的。讨论过程中,学生重读了书中的一些情节,比较了各人物之间的命运,甚至设身处地去体会了每个人当时的处境与感受。最后,大家一致把票投给了木偶人罗里,理由是其他动物在最后回到了家,选择了自己的命运,只有木偶人罗里,他虽然回到了森林,却再也无法当回一棵树。
就在学生都把目光聚焦到木偶人罗里身上,我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木匠”。我问学生,“那么,你们觉得木匠可怜吗?”很多学生激动了,“木匠?他为了让自己出名,在罗里不愿意的情况下把他砍了下来,做成木偶人,这才有了大家的悲惨。他哪里会可怜!”不急不急,静下心来,在为木匠下判前,不妨重新潜入作品,再去体会木匠当时的生活境况与内心感受。
重读再重读以后,几位学生说出了这样的话,“老师,我觉得木匠最可怜。木偶人罗里在故事的最后,至少还有机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做出补偿,但木匠没有,他是带着遗憾与后悔死去的。”“木匠只能含着满满的后悔,写下《木匠日记》来忏悔,尽最后的力气为木偶人罗里敲上钉子,此外什么也做不了,很可怜。”
听了这番话,班上陷入沉默,很多学生默默点头,悄悄叹息。当然,还是有人坚持己见,认为木偶人罗里最可怜,还是有人无法原谅木匠,认为他是罪魁祸首。然而,这有什么关系呢?进入作品,与作品对话,与作者对话,倾听同学的声音,倾听内心的声音,这样的过程已弥足珍贵。真正优秀的作品,经得起反复的挖掘推敲,受得了多元的解读诠释。
读书会后,《木偶的森林》成了班上的语言密码,“罗里”“木匠”“阿灿”“阿汤”常常从学生嘴里蹦出。还未读完的学生,捧起了书本;读完了的学生,挑起了讨论。班级阅读角王一梅的其他作品,也被抢借一空。相当一段时间,都会听到部分学生在阅读完某部作品后,围绕书中“哪个人物最可怜”“哪个人物最搞笑”“哪个人物最可恨”进行讨论。
深度阅读,非但没有挫败阅读兴趣,也许还让他们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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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读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