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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师说他很后悔错过了黄金阅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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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如果问你什么是语文,语文怎么学,怎么教,跟阅读有关系吗?你会怎么回答?今天,一个有经验的语文老师,用他的亲身经历给我们做个解读。

蒯威,本科学历,一级教师,苏州工业园区语文学科带头人、优秀班主任,国家三级心理咨询师。2014年度教育部“一师一优课”活动“部优课”获得者,多次获省、市、区级比赛中获一等奖。现主持江苏省重点规划课题一项,研究成果获2016年苏州市教育教学成果评比特等奖。在国家、省级以上刊物发表文章300余篇,所带班级阅读、写作氛围浓厚,曾获苏州市“书香之班”,成为知名儿童阅读推广人、童书创作实践者。2016年10月26日《中国教师报》“非常教师”版面对其个人成长、教学研究等进行整版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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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学习《周总理的睡衣》一课,不明白“睡衣”是什么意思,壮着胆子问老师。老师笑着说,真笨,睡衣睡衣就是睡觉穿的衣服呗。我却在想,难道还有一种人睡觉时要脱了衣服,再穿上另一种衣服的吗?对于记事起就脱得光溜溜钻进被窝的我来说,真是很难理解。心里这样想着,哪敢再问!拼命点着头装作懂了的样子坐下了。

  

  到了写作文的时候,跟现在那些段子里讲的一模一样,一定是帮邻居大妈家扫地,一定是帮五保户老大爷拣柴,最后也一定是那一句“别问我是谁,我叫少先队员”。记忆中写得最多的一篇作文,是改写《小木船》这篇课文的。不管是“难忘的一件事”,还是“我的好朋友”,只要把课文里的名字换一下,再把“小木船”改成“文具盒”“小飞机”之类。每次想到这事儿,心里总要默默感念教材编辑的慧眼,选了这样一篇课文,解决我多少作文的难题啊!

  

  而事实上,除了上学,我们不是在河里捞鱼摸虾,就是在野地里撒欢皮闹。剩下一点点安静的时候,就是时刻惦记着哪天蚕豆该青了,哪家的梨子该甜了。最后再也等不到它们成熟的时候就偷偷摘下来,引得邻居一阵大骂,甚至是吵上门来。但我们知道,这些内容是万万不能写到作文里的。

  

  不会写作文、不会做阅读题自不必说,还特别害怕修改病句之类的题目。比如,看到“他穿了一件新衣服和红领巾上学来”这一句,就会在想,新衣服,红领巾——那一定是个女孩子!就果断地把“他”改成“她”。

  

  就这样,语文成绩你可以想象。小学毕业,语文考了68分;中考的时候,120分的卷子也没考满90分。还好我生在那个“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年代,最终我还是以数理化接近满分的成绩考进了师范,算是跳出了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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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教语文也快20年了。用浅薄的专业目光回头看自己的语文学习,大概最缺乏的是阅读。

  

  世代务农出身的我,从来没见过家里有本书,甚至带字的纸也难得见到。记得有一年春节,父亲从供销社买鞭炮,售货员用两张报纸包了给他带回来。鞭炮用完了,那两张报纸在家里放了半年多,我把报纸上的每一个字都看了十几遍,连上面的电视节目预告都快背下来了。心里还在想,报纸这么厉害,电视每天放什么他都知道。

  

  读中学,我得了自己的第一本课外书,那是从舅舅家找到的《隋唐演义》。虽然我在广播里听过单田芳讲的评书,但看书仿佛更有意思。就像对待那张报纸一样,这本《隋唐演义》我也快翻烂了,直到现在,我对电视里放的有关隋唐英雄的故事还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

  

  上师范的第一天,班主任老师让大家自我介绍。听到有的同学说起自己的爱好,不少同学说到“热爱文学”。坐在台下的我使劲问自己“什么是文学呀”,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真正听说“文学”这个词。

  

  不过,正像很多读书人所说的,读书是不分早晚的,只有读与不读的差别。

  

  师范里相对宽松的学习氛围,给我广阔的阅读空间。我慢慢跟那些爱好文学的同学一样,开始跑图书馆,泡阅览室,逛遍校园门口每一个租书的小屋子。什么古典的,外国的,武侠的,言情的,报纸上的,杂志上的,茅盾文学奖的,诺贝尔文学奖的……来者不拒。在这个阅读的过程中,我开始明白,在这个星球上其实有两个世界,一个是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另一个是书里的世界。

  

  跟那些热爱文学的同学所不同的是,我读书的速度比他们慢多了。别人一晚上就能看完的书,我常常不吃不睡要两三天。有时候着急还书,囫囵吞枣翻了一遍,书还了,一点意味也没留下。有时不得不再借来看,想想实在不值。只得由着自己,逐字逐句,细嚼慢咽,才能消化。结果就是,一直羡慕别人戴眼睛的我,自己的眼睛也开始近视了。

  

  如果说阅读对我到底有什么影响,我觉得就是它打开了我认识这个世界的大门。是阅读让我知道,原来我的童年里发生的那些事就是书里最精彩的故事,原来修改病句会不会做关系不大。

  

  阅读,让我从一个典型的理科男,转型为一名文艺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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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阅读不只有读与不读的分别,也有阅读时机的不同。

  

  小时候看母亲做豆子。有时候不巧,碰上连续的雨水,豆种全发霉、烂了,等天一放晴,母亲赶紧补种一批。看到新种的豆子长出来了,我很开心。母亲却说,二拇哥哪比得上大拇哥!错过一蒫了!

  

  十多岁时学习阅读,跟二十多岁、三十多岁学习阅读又怎么能是一回事呢!哪个十来岁的孩子不是满脑子幻想,不是满脑子为什么。看个电视就想这些神奇的景象是怎么拍的,看见大河就想知道顺着这条河,走到底会是哪儿。有的或许一闪而过,有的却要困扰自己很多年。这时候,要是有本书来回答自己心底的这些问题,来打开自己观察世界的窗子,还有哪个孩子不爱它呢?

  

  这个年龄也正是学习各种本领的年龄。夏天,几个同龄伙伴,偷偷摸摸到河里折腾几回,游泳就学会了。不久,什么仰泳、蛙泳的也差不多了。亲戚骑来一辆自行车,几个人推到大路边,你扶我,我扶你,三圈两圈,自行车也学会了。大人一看,人还没有车子高。你想想看,这个年龄学习阅读,几乎不用教,什么阅读方法、阅读习惯都会像野地里的杂草一样疯长起来。我也在想,直到现在,我阅读速度无法提高的原因,大概也就是错过了那个学习阅读的黄金时间吧。

  

  那么,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现在还是没做好呢?——因为考试不考课外阅读呀!

  

  考什么,教什么。所以现在语文教学的现状就是——考语文其实就是考语文书,教语文其实就是教语文书。

  

  多年以来,我们一直坚信“向课堂要质量”。汉语拼音可以用拼音课来教,写字可以用写字课来教,作文可以用习作课来教,阅读课教什么?就是学习教材上一篇篇课文。课外阅读几乎没有什么课来教。语文越教越薄,有的学校最后连语文书也被浓缩成几张薄薄的“复习资料”“知识大全”。课外阅读的时候干嘛了?用来听写、默词了,用来做修改病句了,用来做AB卷了……

  

  我想,如果六年下来,一个孩子没有阅读的兴趣,没有一定的阅读量,无论考试成绩怎么样,这样的语文教学一定是失败的。

  

  我还在想,如果允许语文课的效率可以低一些,允许老师上一些不是教材上的内容,不一定是是规定的课型呀、内容呀,哪怕就是读读课外书上精彩的片段,说说自己看到的好玩的人物,一定是一堂让孩子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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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选自蒯老师的微信公众号蒯威威课,感谢蒯老师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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