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果的味道，家乡的记忆丨百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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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湖北省宜昌市宝塔河小学  金小正

春暖花开的季节，田野里，水塘边，就连校园花坛里，都摇曳着清明草的身影，带着淡淡的幽香。每每这时，我便想起离开许久的南方小镇，朋友圈里正晒着的清明果唤醒遥远的家乡记忆。

　　清明节前后，镇上的女子，无论是白发老妪还是娇羞的小媳妇，身后都跟着顽皮天真的孩童，忙碌在稻田里、水塘边寻找制作清明果的野菜——清明草。清明草全株有白色棉毛，叶子如小型的菊花叶子，成熟后会开小黄花。它们散落在春天还未完全苏醒的田埂间，那么嫩，那么鲜，那么绿。

　　淳朴的巧妇们弯下身子看准清明草的嫩芽儿，利落地一采，像小鸡啄米一般，手不停地移动，不一会就攥了满满一把。“哗”的一声，一把清明草落进篮子。若是看到哪块田的清明草特别多，其中一人准会喊：“来这里，这里特别多！”于是大家说着笑着聚过来，虽说着家常，手里的活儿却并没有停下。经过她们忙碌细致的采摘，地上的清明草渐渐空去，篮子却越来越满，田间飘荡着盈盈的笑声。

　　孩童们借着摘野菜的由头，尽情玩耍。女孩们边唱着歌边摘野花，很快就是一大把，红的、黄的、蓝色，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发着田野的清新气息。她们的手可真巧哇！将那一片片形状各异、大小不同的叶儿们和美丽的小花编成花环、手链，可好看了！那群男孩们可就顽皮多了！他们或带着树枝或抓起一团泥巴，追逐叽叽叽叽直叫的鸟儿们，比比谁先击中猎物。累了便躺在田埂上，打着滚，一个个像猴子似的，很快便满身泥土。

　　待清明草采得足够多，大人们便忙着做清明果了。清明草熬成汤汁，调入猪油及糯米粉、米粉制成粿皮，包上藕馅、笋子馅、萝卜丝馅或红糖馅，咸甜随意，包成饺子型，但比饺子大。放在新鲜竹叶上或柚子叶上面，上锅蒸熟。清明果的味道美不美，主要取决于蒸的时间和火候：蒸太久清明果会很硬；蒸的时间太短，清明果又会太软太黏。巧妇们常在蒸时守候在侧，随时了解火候。孩子们则早已等不及，端起碗筷在蒸锅旁等着。还未揭开蒸盖，淡淡的野菜清香便散发出来，引人直流口水。刚出蒸锅的清明果看上去油绿如玉，咬一口，质感滑糯。清香爽口的清明果从色彩到口感都透着一股春天的气味，好吃的让人停不下来。直到长辈们说：“傻孩子，糯米吃了不消化，晚点再吃。”咂咂嘴，回味着清明果的味道。

　　离开家乡十六年了，家乡的很多人很多事早已忘记，唯有清明果的味道忘不了。再看到山间田野里的清明草，忍不住摘了满满一袋子。给远在家乡的外婆打电话，详细记录制作方法，凭借儿时的记忆，竟也做出糯韧绵软的清明果。

　　做的是清明果，留念的是儿时家乡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