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用一组漫画告诉孩子，为什么要努力读书

看完这组漫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作家龙应台和儿子有这么一段话，与各位老师、家长共勉：

“孩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绩，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当你的工作在你心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成就感和尊严，带给你快乐。”

亲爱的孩子，愿你有一颗好奇之心

几年前的某一天，念幼儿园的儿子出其不意地提出一个问题：“妈妈，你究竟为什么活着？”

我煞费苦心地搜寻着恰当的答案，后来我决定提出反问：“那么你以为呢，我为什么活着？”他皱起他那5岁的额头，迅速闭上眼睛，狠狠地思索了一番，然后慢吞吞地说：“为了给我做美味的玛格丽特饼干，为了每晚睡前给我读故事，为了带我去动物园喂小动物……”

多么美妙、多么富有诗意的生活呀！我感叹着在心中暗想。假如我不会给他做饼干，不给他朗读故事，不带他去动物园——我的生活就毫无意义。是他，让我开始思考每一天活着的意义。

很多伟大的人都说“儿童是天生的诗人，儿童是天生的哲学家，儿童是天生的艺术家。”那是因为，你们始终怀有一颗对世界的好奇心。

一条虫子，大人会抬脚而过。你们则会蹲下来观察它蠕动的样子。世界对你们来说是奇妙的，不必去一个新的地方旅行，在家附近也能捕捉奇迹：尝试走路上学；走进一所从未去过的学校；去一个不熟悉的小区走一走；尝尝你不喜欢的食物；在不熟悉的商店里，留意从糖果区传来的味道；触摸一件绸缎衣服光滑的布料；倾听电脑打印小票的声音；去室外探险，摸一摸蜗牛爬过的路径，黏吗？追一只松鼠。你能抓到它吗？用你的双手挖土，土是湿润的，还是干燥的？

最后，当你写作时，把世界的奇妙写进你的文字里。

几乎所有的动物，包括鼻涕虫都能通过试错来学习。聪明一点的动物，比如乌鸦和灵长类动物可以通过观察学习。但是，你们，人类的孩子将学习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那就是对于世界无休止的问题。

我很喜欢一本绘本叫《风去哪里了》，是一个孩子无止尽的提问：

风停了以后，它到哪里去了呢？

当暴雨过了以后，雨到哪里去了呢？

山到了山顶以后，又到哪里去了呢？

云飘过天空，到哪里去了呢？

森林里的树叶变了颜色，落了下来，以后呢？

你们的问题常常既简单又深刻。简单，是因为你们对这个世界所知尚浅；深刻，则因为你们常常触摸到事物的本质。很多伟大的科学家回忆自己的科学生涯，经常会追溯到自己的童年被某一个简单而深刻的问题击中的瞬间。你一定想起了牛顿的“苹果为什么要落下来？”

所以，很多科学家对你们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都特别偏爱。爱因斯坦就是其中之一。有一本书叫《亲爱的爱因斯坦教授：小朋友写给大科学家的信》，收集了孩子们向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教授提出的各种问题，比如：爱是什么？小鸟的羽毛为什么有颜色？我想知道天空以外是什么？如果四周没有人，一棵大树倒下去，会不会有声音，为什么？想要知道爱因斯坦特别智慧的回答，请你一定要找到这本书好好享受一番。

还有一套书叫《孩子提问题，大师来回答》，问题是从英国10所小学数千名4岁到12岁的孩子提交的问题中精选出来的，而回答这些问题的都是当今世界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包括科学家、哲学家、作家、艺术家、设计师、探险家、画家……

孩子问：“梦是怎样产生的？”

英国作家阿兰·德波顿回答，梦很可能是大脑进行重新整理的方法，是在忙碌一天之后的自我清理——我们之所以做噩梦，是因为白天也许发生了一些事把我们吓着了，白天没工夫好好地想想，到了晚上入睡，这些恐惧才跑出来。同样的，也许你白天做了一件自己非常喜爱的事情，但匆忙间并没来得及品味，它便有可能在梦里出现。

最后，他又加了一句——“梦让我们见识了大脑是一种多么无与伦比的机器！如果只是用它来做功课或玩游戏，那便真是大材小用了。梦告诉我们，我们恐怕并不是自己的主宰。”

孩子问：为什么动物不能像人类一样说话？

语言学之父诺姆·乔姆斯基回答：“关于语言和动物，我们还有许多不懂的东西。有些研究猿猴的科学家相信猿能够学一点人类的语言。我认为这些科学家只是在欺骗自己，猿猴做的是其他事情。”

你们这些孩子的提问固然古灵精怪，大人的回答也妙趣横生，更难得的是坦诚实在，绝不故作神秘。我真心觉得你们对世界的发问里有着强大的力量，在这些问题前面，我们大人会对自己对平日确信理解的事物是否真正理解产生了怀疑。

翻开《骑着梦去上学》这本书，你发现子鱼老师，有多少篇微童话的灵感都来自对世界的好奇与疑问呢？“秋天是怎么来的？有没有机油口味的冰激凌？为什么会鸡飞狗跳呢？鸡会游泳吗？熊猫原来是因为爱美，才会每天出门画黑眼圈呀！当我们一起朗读时，一定会忍不住呵呵地笑出声来。

还记得我们一起读过的书《茱莉亚的海边白日梦》吗？故事里的茱莉亚就是一个爱幻想、爱做白日梦的小女孩，同样是梦，但是白日梦的好处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做，并且可以连续做，然后成为一个想有多长就多长的故事。我猜，你们一定爱极了这个故事。可是，有些大人会担忧：这样的书会不会让孩子分不清现实与想象？

事实上，你们之所以沉浸在假想的世界里，恰恰是为了更好地理解真实世界。有的时候，你们会运用动画片中的一套话语来描述世界，比如看到汽车说：“看，变形金刚！”这并不表示，你真的分不清楚变形金刚和汽车，你只是表达一下你眼中神奇的世界。有的时候，你可能会想象家里的毛绒玩具是你的好伙伴，你当然知道这个伙伴和真正的朋友不太一样，但是它可以缓解你的孤独，分享你的快乐。

美国有一位特别著名的儿童教育专家微微安佩利也肯定了你们的幻想行为，她认为幻想游戏是最好的学习工具。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的过家家，也就是“假装游戏”——假装我现在隐身了，假装我现在变小了，假装你长了一双翅膀，你怎么睡觉……我们都清楚是假的，我们用这样的方式尝试现实中的不可能，并以此更好地认识自己、改造自己。

《我是一支爱写作的铅笔》这本书中有一个海岛计划，特别有意思，我们也可以来尝试尝试。书中的老师先带领孩子们读很多跟岛屿相关的书，然后让孩子设计自己的岛屿。他给每个孩子发了一张五尺长、三尺宽的红色、蓝色或黄色的大纸。让他们躺在上面团成一个岛的形状，再让他们的伙伴把他们的体型描下来。刚开始孩子们的动作无一例外都是平躺，胳膊和腿微微分开。在老师的启发下，他们开始尝试着蜷曲、伸展，把头发垂下或散开，有人盘坐，有人跪在纸上……描好后，需要缩小比例，接着设计属于自己的岛。有些孩子在岛上画满了超市连锁店，这个令人失望的岛，让我们看到了过度开发的拥挤和残忍。有些孩子的岛上全都是吃的。比如这个肥肉岛。还有怪兽岛、恶魔岛、小人岛，尼克的岛就像他本人一样，羞怯、迟疑、大部分是空白的。每个人都是一个岛屿，不一样的岛屿。

读完《星星小时候》，很多小朋友都被作家陈诗哥的天马行空深深吸引了，在作家的启发下开始创作自己的星星梦。

《喵呜的信》更是让我们光明正大地偷窥了两只猫咪的书信来往，无限激发了我们对猫与猫之间、猫与人之间、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各种想象。我们甚至跃跃欲试，去想象一下一条狗和一只鞋子的对话；一朵和一片树叶的友情；一部手机和一本书的交谈……

一个充满惊奇的，绚烂的童年，将成为你们以后创造力和探索欲的源泉。在我小的时候，父母经常会劝告我：“快快长大吧，别总像个孩子。”可是，现在，我倒更想对你们说：”好好享受幻想的乐趣吧，毕竟，长大意味着想象力的丧失。”

那些对于万事万物的思考及疑惑，看到了天空的云彩，想到城堡、棉花糖、大龙猫；听到床底下的声音，想到一个精灵世界……如果不一一记录下来，实在缺少太多美好。怎么记录呢？

什么样的语言叫有画面的语言？举个例子吧。在《汉克，这头鹿》这本书中，作者要介绍这头鹿很大，他是这么写的：“它比世界上最大的牛还要大得多，它的角向外伸展，有点像是长着刺的仙人掌，但每只角都有铁铲那么大。”你的脑海里，有了“大”的画面吗？

再比如《喵呜的信》这本书里，亮亮跟咪咪说到自己的伤口正在恢复，很痒。“痒”的经历，小朋友们肯定都有过。亮亮是这么描述的：“好像有很多毛毛虫在那里爬来爬去，想抓却抓不到，我快受不了了。没办法好好写信，满脑子只想舔伤口，因为舔不到伤口，我抓坏了家里很多东西，被奶奶打了屁股。”读到这样的句子，你是不是在心里一个劲地点头，是的是的，我也是这样。痒，的确难受极了。这样的文字能够唤醒读者的认同，也让我们都学着用心感受身边事物一切细小的变化。

《我家有个游乐园》中，写到我是个胆小鬼：“连火柴都不敢点，只能小心翼翼地拿着哥哥帮我点好的仙女棒过过瘾，当仙女棒快烧完时，就吓得赶紧放手，为此总是会被嘲笑一番。”

诸如此类，有画面的语言是不是特别吸引人呢。有的小朋友不禁要问了：我可以写出这样有画面的语言吗？

当然可以。不信，我们也来试一试！下面的这些句子，请挑选一句话来改写。然后，读给你身边的人听一听，也可以建议老师在班级进行这样的语言训练。

如果你说，好是好，可是有时候老师不布置这项作业，我自己就不想写。为了克服自己对写作的小小抗拒或者是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你们真是要向《喵呜的信》这本书的两只猫咪学习，写信，用这样的方式把每天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当然，你要想好给谁写这封信，给好朋友，给远方的亲人，给身边的妈妈，给亲爱的老师，或者给每天陪伴你的枕头。你甚至可以像作家颜志豪一样，设置两个特别的角色，通过他们的书信写你的生活。当你的表达有一个特定的对象，你的写作冲动就源源不断了。这让我想起另一本特别棒的书《亲爱的汉修先生》，故事中的鲍雷伊就是给喜欢的作家写信，每天写一点，真实地记下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就这样，一点一滴，慢慢地，你会变得很快乐，变得更善于表达。

没有什么比阅读更快更有效地帮助我们获取关于这个世界的间接经验。通过阅读，我们遇到我们在现实中未曾遇到过的人、未曾体验过的事，面对从未面对过的问题，并寻求相应的解决方案。通过阅读，我们将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文化纳入自身经验的一部分。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拓展自身的时空体验、思考范围、生活视野，打开一个全新的可能世界。

在我小的时候，第一次读《袜子皮皮》，皮皮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觉得惊奇不已。如果不是通过阅读，我们上哪里去找长袜子皮皮那样的女孩？又上哪里去找“乱糟糟别墅”呢？那个歪歪扭扭，好像按自己心意长出来的小房子，院子里有一个十分茂盛的花园，老树上长满苔藓，百花各按个的心意随意盛开。9岁就有用不完的金币。一只猴子坐在她的肩膀上，一匹马住在她的走廊里。她不用上学，不用做作业，没有人告诉她什么时候应该上床睡觉，在她想吃薄荷糖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硬要她吃鱼肝油。……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可以像皮皮这样生活，但她让我意识到生命可以不断拓展的激情与可能性，远远超过我的童年世界所能提供的一切遐想。即使成年之后，在期待、规则与责任构成的世界里，她的自由、不羁、无可预期，仍然给我巨大的想象空间。

《喂，这样做才正确！》这本书是我们寒假的共读书，非常有意思。我一翻开就爱不释手。边看边不断地惊叹着：“哇，原来这样才是看大象的正确方法。哦，买东西的确要遵循这样的方法。还有，放风筝的正确方法也太可爱了吧。“测量蛇的长度的正确方法”“和怪兽相处的正确方法”，虽然不太符合实际，却让人读后一下子笑出声来。还有“买东西的正确方法”“拿筷子的正确方法”让我们从自身出发，联想到自己的生活方式……

像这样，所有的事情都被赋予了“正确性”，但是“正确性”之外就没有其他了吗？当然不是，五味太郎让我们重新审视平常司空见惯的生活方式，在那些习以为常的事物中发现奇妙之处。阅读这样的书，给我们带来的又何止是思考与想象的快乐呢？我们不禁开始用这样的思维方式来看待另外一些事物。你会发现，生活还有另一番姿态。这真是阅读带给我们的最好的礼物。

一本好书，总是值得反复阅读，细细品味的。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因为河水不断流淌，不是原来的河水，而人也在不断变化，不同于原来的哪个人了。这也正适合于说一个人和他重读的书之间的关系：每次重读，我们发生变化，书也在发生变化，词语的含义也在发生变化。所以，我会继续回过头来品味我最欣赏的一些片段，并问问自己为什么喜欢它们。我还会再读其他部分，并从中找到我以前忽略的东西。如果用另一个角色的口吻来重新讲述这个故事，那又会是一个怎样全新的故事呢？作家为什么要写这个故事。我可不可以继续把这个故事编下去呢？我还会想象作者是什么样的，他会有怎样的生活经历……我会继续带着问题一遍又一遍的朗读。

作家卡森说：“倘若我对仙女有影响力，我会恳求她赐予世界上每个孩子好奇之心，而且终其一生都无法被摧毁。”

好奇之心在哪里？

在鸟类的迁徙中、潮汐的涨落之中、春日绽放的嫩芽中，在一个又一个无止尽的问题中，在绵延不绝的想象中，在细腻丰富的表达中，在一本又一本安静又精彩的书中……

愿你，愿你们，一直在好奇之中。

鸣谢并致敬本文作者：刘璟（安师大附属小学教师）

■  素材来源  ▏星星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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