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贤治《风又三郎》｜ 导读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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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宫泽贤治不只写这这样的作品，类似于这样的作品，其实我更喜欢的是写得更彻底的是他另外一个童话作品《虔十公园林》。这个童话里边就写了一个众人眼中的一个绝对的白痴了，一直遭受嘲笑和白眼，笨笨的，甚至还要爱别人的巴掌。他一心要做一片绿色的森林，就这个想法受尽嘲笑，但是后来那片树林真的就诞生了，当别人死去化作无的时候，这个白痴，这个虔十（这个名字有佛教色彩），他的树林就留下来了。我们很多时候在说童话，《花婆婆》就是图画书绘本作品是不是有异曲同工的那种感觉。

这个童话当然有很多角度和方法，包括联系作者的生平，但是宫泽贤治生平的记录太少了。但是毫无疑问，我们能感受到，他生前的那种影子，他的籍籍无名，他的贫寒。但是他有一颗温和美丽的灵魂，他生前那么凄苦，埋没在芸芸众生当中，但是他从不沮丧，他并不是说不要出名。他经常给一些不知名的刊物投稿，然后呢，他学农业区指导农民怎么提高产量，他经常把自己写的故事奖励给那些孩子听。他从不怨天尤人，这似乎就是宫泽贤治一生的写照，也是他自己人生观价值观的一种体现。

现在我们开始慢慢往上爬坡了，我们进入二星难度的童话作品——《祭奠之夜》，这也是一个短短的童话。这个童话作品题目是后人加的，宫泽贤治生前没有写题目，就像我们有时候写文章，想不到好的题目就空在那里，空着空着他也就忘了。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他要是给自己这个童话作品写一个题目，会写什么题目。甚至，如果解读完了，你也可以让孩子去尝试一下，告诉他这个背后的那个因由，因为这个题目本身就是后人加的。他讲了一个妖怪的故事，就是山怪的故事。日本人是很喜欢写鬼怪的故事的。那么他们原来传统的民间传说的事怎么写鬼怪的呢？有一个叫小泉八云的人，他生于希腊长于爱尔兰，后来在英国、法国、美国生活过。三十九岁的时候，他在日本定居，花了很长时间研究日本文化，其中包括收集了大量的日本鬼怪的故事。写了一本书叫做《怪谈》日本故事里的鬼呀，都是奇形怪状的，说明日本人也认为鬼长着一副让人害怕的模样。他调查研究后事实这样，在以往的传说当中，中国也好，日本也罢，就是像山男这样的山怪啊，都是可怕的怪物，人们都是望而生畏，唯恐避之不及。但是到了一定的年代，人们对于鬼怪故事的创作，慢慢改了方向，包括中国也一样，比如《聊斋志异》那个鬼怪啊，那个狐狸精就越来越漂亮，关键它不让人害怕。

一个丑陋的，长得有些可怕的，古怪的山男，但是慢慢你会觉得他是个老实巴交的，懦弱的，动不动就掉眼泪的，跟他的形象形成巨大反差的这么一个山男，这么一个山怪。然后，你再往后读，再让孩子去提取一些关键的句子，你发现了吗，我们对山男的这种印象还在不断的变化。那个山男真的很遵守诺言，给亮二送来柴火，家门前的空地上居然堆积的小山，全是粗粗的劈柴，尽管他的来到惊天动地。关键后面还有非常神来之笔，非常细腻的描述：那里居然还藏着一堆亮晶晶的圆滚滚的栗子。那种淳朴的，憨厚的，温润的，细腻的……

宫泽贤治在很多童话里边写到了山男就是山里的妖怪，实际上里边的亮二队山男的态度也恰恰代表了大部分日本人对自然的态度。因为，日本的山林面积是很大的，日本的自然环境实际上比较恶劣的，各种天灾是非常多的，海啸，地震，暴风雨等，但是日本人对自然的态度并不是对立，仇恨自然，是非常敬畏的，原意跟大自然和谐相处的。属于实际上亮二对山男的态度也反映了日本人的自然观。所以，这个宫泽贤治在故事里边塑造的亮二这个形像。

下面我们走入这一本集子的主打童话，这篇童话有一定的长度。我把它定位三星难度。有的孩子可能看到这一个故事会有疑惑，就像我们前面所看到的，他事实上是写9月1号到12号期间发生的一个故事。确确实实，宫泽贤治在很多童话里面开始显露出他的神秘主义的一种倾向，传说的每年立春后的第二百零十天左右，也就是9月1号前后，一个名叫风又三郎的风之精灵就会降临人间，宫泽贤治就是根据这个传说创作的风又三郎。风又三郎确实是个很奇怪的孩子，我们可以试着去做类似下面的梳理：

这个风又三郎真的是个奇怪的孩子，你可以让孩子到童话里去寻找，我觉得这样的细节梳理是很有意思的一种体验，比找好词好句要好得多，找好词好句进入不了一个伟大的童话作品，只能让孩子进入到一个普通的童话作品。你说她奇怪在那里呢？比方说又三郎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就像《毛毛——一个小女孩和时间窃贼》的不可思议的故事。书中关于他的头发火红火红的，灰灰的上衣新装奇奇怪怪的松松垮垮的白色短裤，红色的小皮靴，反正长得非常古怪。其实，如果你了解日本文化的话，那种红色和白色是日本非常崇尚和追求的，在日本的和服里边就有很多红色和白色。

书中有个细节，就是这个又三郎看见一条河，竟然用比喻说像春日明神的腰带，以至于旁边的小朋友好奇问他你看到过神的腰带？又比方说又一次他们遇到了危险，他们的马在风雨当中走散了，三郎去追马，三郎的声音一会听得到，一会听不到，走过的路，有的地方特别陡，感觉马儿根本过不去，但三郎过去了。这里边都有一种神秘主义在里面。后来，他们找到了三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灰灰的上衣外面披了一件水晶斗篷，小靴子也是亮晶晶的，后面这样带有神秘主义的细节很多很多，包括他们玩水的时候，这个风又三郎听到了什么，非常害怕,他听到“大雨哗哗雨三郎——风儿呼呼又三郎——”非常害怕，这种害怕就把这个神秘推向了高潮。最最神秘的地方，也就是宫泽贤治有意设计的地方，大家应该也发现，风又三郎出现的时候，每一次都有风的伴随。所以你还可以让孩子重读，让他去划出关于描绘风的那些句子。

这样的句子甚至可以作为一个表达的练习，我曾今在老舍的文章里面描写一个那种笑，但是要避免重复，他时怎么描写的呢？包括这里，描写风的出场，宫泽贤治是怎样写这个风的。但是，你会发现童话里的人物并不痛恨自然，他们并没有把大自然放在自己的对立面，他们一直感激大自然对辛苦劳作的一种馈赠，一直强调和大自然和谐相处。所以，在这个童话作品里边，在《风又三郎》里边，孩子们和风又三郎的相处，那么的自然融洽，玩到一块儿，你能够深切感受到。所以你可以说这个童话讲的是友谊，是朋友的相处，讲的是他们的游戏。但是事实上，在我看来，他真正的意义上讲的是他们的自然观，他们对大自然的态度。

在我的理解中，像《山梨》这样的童话就有四星难度了。像这个童话估计很难以让人一下子喜欢，因为上面几乎没有成形的故事。《山梨》是不是在大家看来就像一篇散文，像你就写了两张蓝色的幻灯片，当然，这个幻灯片不是指现在的投影，这是翻译的原因，宫泽贤治生活的年代，还没有这样的科技设备，从这个幻字可以看出幻灯片也就是所谓的想象的影像，也就是说在《山梨》这样的童话里边，宫泽贤治给我们描绘了想象当中的两幅影像，我们可以把这两幅影像拿来画图，这个表格可以分时间地点看到了什么。

日本文学的研究专家彭懿他自己的创作，曾经用这样的方式来读这个《山梨》。我们会发现：第一幅幻灯片是在五月，然后他们都生活在水底，那下面的小螃蟹看到了什么呢，看起了水泡，水黾。这个水黾是作者杜撰的水中生物，现在另外的翻译版本当中，他们用的稀奇古怪的名字就是表明这是作者杜撰的。还有鱼、翠鸟、白桦的花瓣。而在十二月的水底，看到了什么呢，看到了水泡，还有山梨，山梨是日本那种水果，这个我还得查证一下。

大家可以看上图，这是我要大家的分享：你看我第一幅影像发生在七月，七月是盛夏，是热烈丰饶的季节，景色的阳光如梦的暖流，优雅美丽的窑洞的官网。宫泽贤治的笔触是极其具有吸引力的。有时候我让我们就会欣赏他的那种优美的描写而不去感受它故事背后的那种蕴含了。这个时候小螃蟹们啊，从在中惊恐当中，他们害怕，因为他们看到这些场景。假设，我们把他看到那些东西那些情节联系起来，其实我们的发现一些东西的对吧，他们看到了什么呢，他们看到了会笑会跳的活泼的水黾被杀死了。他们看到了雨伞了一下银白色的肚皮就再也没有影子了，他们看到翠鸟像一颗发着光的子弹满的设计的水中。

其实你在重读一下，你就会发现，小朋友肯定也会发现的。把这些跳跃时的场景联系起来，你就会发现原来是鱼吃了水黾。翠鸟吃鱼。小螃蟹们顷刻之间看见的原来活蹦乱跳的生命，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就向他们吹出的泡泡一样。就这么突然之间消失。其实这背后表明了那些小螃蟹们对于生活的那种不安，对于死的那种恐惧。就像《彼得潘》里边生活在永无岛上的人，总有动物后面追着他，永远处在一个随时可能就会离开世界的那种恐惧当中。小螃蟹不明白他们猜测可能这些东西去那个可怕的地方。这就表明了宫泽贤治内心的那种感触，实际上代表了人类对于自然会有所有生命的东西，潜藏在他们深处的那种恐惧。还好在这个盛夏的季节，最后看到了白桦树的花瓣。那隐隐约约的给人一种美感，好像那种恐惧稍微的降低一点。光看这张幻灯片啊，我们还不能感受到这个山梨真正要表达什么，那么我们继续来看——第二幅影像。

第二幅影像发生在十二月是寒冷的月夜接近冬天的。月光的像蓝色的汽水瓶纸踏着冰冷的水底。其实后来百度了一下螃蟹的生命历程只有两个秋龄，秋天的秋。也就是说螃蟹的寿命是从一个秋季到另一个深秋，也就是十二月的螃蟹已经慢慢走向生命的终点了，这个螃蟹爸爸还活着已经是不可思议了，可是就在这个寒冷的季节，螃蟹已经垂垂老矣的季节，山梨来了，宫泽贤治用最美的文字描写山梨的到来：水面的波浪掀起了蓝色的火焰。山梨圆圆的身体沐浴在月光彩虹之中。这个已经掉落的橙黄色的山梨，带着沁人的芳香，驱走了寒冷带来了温暖，而且山梨能够酿出醇美的醇香的美酒。大家有没有感受到这里有的是有点像深奥，当然这是我的解读啊，你们仔细想一想，又黑又大山梨呀，白桦树的花瓣啊，就是小螃蟹看了是非常喜欢的那些东西，是有共同点的，他们都是来自水外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  事实上呢，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是凋零的，是掉落的，也就是死了的。就像被鱼吃掉的水黾，就像被翠鸟叼走的鱼。

如果湖面上水外有个小孩问爸爸他们去哪里了，那个爸爸可能也会回答他们去了可怕的地方，你知道吗，这个童话里的小螃蟹，到最后似乎有些感悟了。他觉得来自水外的东西要给自己的安慰温暖，那么水黾、翠鸟。那也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给另外带去温暖带去快慰的。

你是不是发现小螃蟹实际上对生死有了一点感悟，已经长大的小螃蟹垂垂老矣的小螃蟹，似乎对死不是那么害怕。他似乎有点感悟跟泡泡的消息一样，他们能够坦然面对即将来到的死亡，他们只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他们去另外个地方可能跟别人带去安慰和温暖，带去醇香的美酒，给别人驱走寒冷。

其实任何一个人，人类都在克服对死亡的那种恐惧，包括绘本，里面有很多对于生死的那种探究。但是宫泽贤治可能要发现自己的童话作品也反正发表不了对吧，他就索性按照自己的心情来写了。这种对于生活在地震台风洪水频发，而且很难预测的国家的人来说，天然的无常观是从遥远的祖先就开始形成记忆的，并渗透到五脏六腑的。所以这个宫泽贤治很多童话作品都探讨这种生死观。

事实上每一部童话作品，都有它的特点。其实很多我喜欢的故事，这本书里没选进来，比方说《名目繁多的餐馆》，可有趣的童话了。就把人生的意义呀很多种黑色幽默的方式，揭露出来了。

对于宫泽贤治，目前分析它的文字很少很少的，我只是谈我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