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公众号:谷声新童书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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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人的绘本阅读是从这本书开始的呢?
艾瑞·卡尔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作品是就是他的这本《好饿的毛毛虫》,堪称是英语世界的国民级童书,各大书店常年畅销霸榜,幼儿园小朋友人手一本。这本绘本被翻译超过60种语言,全球销售超过5000万。
有人问卡尔,《好饿的毛毛虫》为何如此畅销、经久不衰?他想了很久,回答说:“我想这是一本充满希望的书……”
就在昨天,这个带给无数孩子希望的老人走了。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小欢喜儿童书店”(ID:xiaohuanxi2017)
本文经小欢喜儿童书店授权转载
5月27日清晨,企鹅书屋官方推特发布消息:艾瑞·卡尔,《好饿的毛毛虫》作者去世,享年91岁。
又一位“90后”老人走了。
全球社交媒体一片哀痛。不同年龄、不同国籍的人,都在怀念“人生第一本书”的作者,那个让他们初尝阅读欢愉的人。
艾瑞·卡尔的家人在推特上回应说:
在月光里抓住一颗美好的星星,这位绘制彩虹的画家,如今在穿梭飞行在夜空之中了。
艾瑞·卡尔1929年出生于纽约锡拉丘兹一个普通的德国移民家庭,6岁时,随父母移居德国。
旋即,他的父母意识到,回去是一个巨大的错误。20世纪30年代的德国,已经处于纳粹统治的前夜,战争的阴影步步紧逼。
1939年,战争爆发的第一天,艾瑞·卡尔的父亲即被征召入伍,在隧道中度过无数轰炸的夜晚,沿着莱茵河修建战道,被俘虏,直到1947年才拖着残破的身躯回国。
而年幼的艾瑞·卡尔,在纳粹的铁血政策、充斥着棍棒和专制的学校中度过童年和少年时代,饥饿、不安,成为他最深刻的记忆。
多年后,在面对媒体记者询问“毛毛虫为什么一直很饿”时,艾瑞·卡尔这样回答:
食物在《好饿的毛毛虫》中起着如此重要的作用,这绝不是我想像发明。在战争时期,食物一直是一个问题,因为食物不足,或者至少不是你想要的。
难以置信的是,黑暗的少年时代,一位名叫克劳斯的高中美术老师开启了艾瑞·卡尔终生对艺术的追求。
一天,他邀请卡尔进入他的公寓,从一个藏身处拉出一个盒子,并向他展示抽象派、印象主义等所谓“堕落艺术品”的复制品,其中,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表现主义画家弗朗兹·马克的《蓝马》。
这些在德国已经销声匿迹的艺术品,照亮了少年的双眼。艾瑞·卡尔目瞪口呆地盯着它们,直到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纳粹分子,他们是黑社会,他们不知道什么是艺术”。
艾瑞·卡尔把那一天视为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我为艺术感到震惊,也为老师感到震惊。”
几十年后,他创作了一本名为《画了一匹蓝马的画家》,向弗朗兹·马克致敬,向点亮他艺术追求的老师致敬,更向创意和自由致敬。
“没有任何颜色是错的,不必永远墨守成规,艺术本该是自由随性。”
战争结束后,艾瑞·卡尔考取斯图加特艺术学院,毕业后在一个时尚杂志社担任平面设计师。1952年,他回到美国,在当时担任《财富》艺术总监、后来以《小蓝和小黄》《小黑鱼》等作品闻名于世的李欧·李奥尼的赏识和推荐下,在《纽约时报》的广告部门找到工作。
即便在商业设计阶段,艾瑞·卡尔也把美作为最根本的追求。他不断尝试各种艺术风格,只为赋予常规的商业海报中一点不同寻常的创意和灵气。
“无论是咖啡杯,海报,书本插图还是字体,都必须以不浪费垃圾且不会污染眼睛的方式进行设计。我们有太多的空气污染了。我们的眼睛被污染了。我们那里有视觉污染,对此我有很强的意识。”
其中一幅龙虾的海报,吸引了当时美国著名的童书作家、教育家比尔·马丁。比尔·马丁兴冲冲地打电话给艾瑞·卡尔,说他创作了一个“好听”的故事,希望艾瑞·卡尔为他画插画。
世界图画书史上重要作品《棕色的熊,棕色的熊,你在看什么?》诞生了,39岁“高龄”童书作家艾瑞·卡尔也诞生了。
不久,艾瑞·卡尔开始独立创作绘本,第一本是《1,2,3 到动物园》,紧随其后的是著名的《好饿的毛毛虫》。
《好饿的毛毛虫》的主角最开始并非是毛毛虫,而是一条绿色的、胖胖的、表情还有几分忧郁的蠕虫。
书的编辑、也是日后艾瑞·卡尔忠实的事业伙伴,安·本尼迪斯并不喜欢这条肥肥的虫子。他们在一起讨论,在纸上随意的勾画,突然,安问:“毛毛虫怎么样?”“有了,毛毛虫,蝴蝶!”艾瑞·卡尔大叫。
《好饿的毛毛虫》一举奠定了艾瑞·卡尔绘本作家的地位。多年来,它被翻译成66多种语言,售出超过5000万本,相当于每分钟卖出一本。
但艾瑞·卡尔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好饿的毛毛虫》如此受欢迎。”
直到逝世,他也没能得出确定的答案,但他逐渐发现,这是一本“充满希望的书”。
“你这个小,丑,微不足道的虫子,也可以长大成为美丽的蝴蝶,飞向世界,展现才华。当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我认为那是它的吸引力。”
在这个充满不确定的世界里,长大,或许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
《好饿的毛毛虫》在大洋彼岸的中国,也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20多年前,信谊基金会的董事长张杏如女士第一次在她的侄子艾伯那里看到《好饿的毛毛虫》,那时艾伯还在上幼儿园。
后来艾伯在填写哈佛大学的入学申请书时,写下儿时阅读《好饿的毛毛虫》时给自己带来的快乐,以及之后每一段时期的“毛毛虫”经历。哈佛大学入学处的人看到非常感动,把它转给出版社编辑,编辑又转给艾瑞·卡尔本人。最终,艾伯和艾瑞·卡尔成为忘年交。
在这个机缘下,张杏如女士拜访了艾瑞·卡尔,最终谈下艾瑞·卡尔作品的中文版权。
艾瑞·卡尔一生创作了70多本书。每完成一本书,他都会嘟囔着说:“这是最后一本了。”他的合作伙伴、编辑安每次都微笑着回答:“我知道,我知道”;然后,他们又继续合作下一本。
有记者问艾瑞·卡尔:写书难吗?
艾瑞·卡尔回答:是折磨,也是快乐。
在他的官网,贴着所有作品的封面图,远远看上去,清一色鲜明而突出的形象,饱满而热烈的颜色。
对拼贴、色彩、肌理终生追求,让艾瑞·卡尔的作品,呈现出异常鲜明的个人风格;
但也因为此,他一度被打上“低幼”的标签,没有得到主流童书评论圈的认可。
而这,与其说是艾瑞·卡尔的艺术风格,不如说他的视角,他的信仰。
他不像同时代的李欧·李奥尼那样,写下简单而深邃的故事,他把对孩子的理解,对童真的确信,都灌溉到拼贴、线条、色彩构筑的图画王国里。
《好饿的毛毛虫》,蕴藏着对成长的笃信和期待;
《棕色的熊,棕色的熊,你在看什么?》里有被看见、被接纳的欣喜;
《画了一匹蓝马的画家》里有打破陈规的勇气;
《拼拼凑凑的变色龙》里有对自我的发现和肯定;
《爸爸,我要月亮》对情感细腻的表达……
2014年,佳士得拍卖了75本经典书籍的第一版,其中就有出版于1969年的《好饿的毛毛虫》。书的第一页,艾瑞·卡尔写到:
我经常试图重现月球的灵魂,但从未成功。
(I have onfen tried to recreate the soul full look of the moon——never succeeded!)
2002年,艾瑞·卡尔与已故的妻子芭芭拉(Barbara)在美国马萨诸塞州建立了艾瑞·卡尔图画书艺术博物馆,既展出艾瑞·卡尔的作品,也展示世界各国优秀的绘本、插画作品,并为孩子提供阅读空间和美育教育。
信谊基金会董事长张杏如女士曾经问过艾瑞·卡尔,为什么要做这么一个美术馆?
艾瑞·卡尔说:“因为我太天真”。
编辑 | 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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